零度水树

也许偶尔能写出有趣的句子

【降风】初遇

关于降谷与风见“一见钟情”的脑洞(其实是友情向啦)

干巴巴又短又小的文,有私设,涉及微量政治话题

垃圾短文可略过,但求求各位一定翻到最后看看那首诗!(像个第一次读诗的傻子,自己嫌弃自己.jpg)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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单间的办公室里,黑田管理官将一份文件推到降谷零面前:“这位是以后协助你的联络人。”

 

降谷低头看着纸张上的信息:姓名,风见裕也,出生日期……比我还大一岁啊。

 

“原本来自警视厅公安部,一个月前已经临时调入警察厅培训,能力和性格都很合适的人。以后事务上的处理可以交给他。我已经与他谈过,今天晚些时候他会联系你。”

 

“是!”年轻的降谷看着照片上线条分明,带着些凶相的脸,微微有点紧张起来。

 

 

二月份的寒风还很凌冽,刚走出警察厅的大门的降谷不禁被迎面而来的寒流刺激地眯起眼睛。正准备拉上帽子,手机忽然震动两下。是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,上面的文字却是熟悉的简单粗暴的警界风格:“我是风见裕也。请问最近什么时候您方便见面?”

 

寒风正迅速而毫不留情地从裸露的手指皮肤上带走热量。降谷用力敲下回复:“现在如何?”

 

“收到。请问需要我前往哪里?”

 

降谷仰起脸。哪里好呢?肯定不能是工作场所或者自己的公寓,也不能是谈话容易被听到的普通餐厅,这样的天气公园也不合适……不过几秒之后他便选定地点,约定半小时后见面,忽然又期待起来。

 

目前的联络都是事务性的。风见裕也,我以后的伙伴,会是个怎样的人呢?

 

 

当慢慢开车到约定的十字路口时,照片上那个名字是风见的男人正和等红灯的人混在一起,静静站着。他的脸藏在竖起的风衣领子和圆框眼镜下,并不那么容易辨认。降谷扭过头,没有投去过多目光,而是选择直直开过,将车停在了前方商场的停车场,再步行回去。那人依然定定地站在路口。

 

“风见……裕也,是你吧。”他站在男人背后,低低地叫出名字。

 

身材高大的男人迅速转身,带着一丝猝不及防的惊慌。尽管呼出的水雾有些模糊视线,降谷还是迅速比对了面部特征。短短的一两秒,两人就这样对视着。

 

“您就是降谷先生?”

 

降谷点点头,笑了。这并非单纯处于礼节,他想。刚刚发现这人灰色的眼睛……

 

“走,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。我知道一个很棒的地方。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降谷带路,风见跟在后面。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——应该还是脸上。轻微的紧张再次袭来,遥远往事的回忆再次浮现。

 

“混血的讨厌鬼!离我们远一点!”

 

“没人会跟你做朋友!就算你成绩再好也没用!”

 

那都是过去时了,降谷安慰自己。然而不安的感觉却怎么也无法摆脱。自己仅入职一年多,已凭借实力在警察厅占有一席之地,甚至被选中计划在两个月后的卧底任务。但,身后这个人能够抛开偏见吗?过去,降谷零不害怕他人的偏见——他一向凭实力说话——但现在却突然很希望对方是个能够真心理解自己的人。

 

他推开那间酒吧的门。不同于日式的小酒馆,扑面而来的是吵闹的欧美重金属音乐。光线昏暗,蓝色和红色的光在吧台交汇出奇异的光芒,映出一瓶瓶烈酒。人不算多,但聊天的笑声绝不算小。很好,就是要这样。

 

身后的人犹豫一下,跟了进来。他们来到酒吧深处不起眼的座位,面对面坐定,抬头又对上彼此的目光。长时间的对视。从刚才开始就有点不对劲,我没想把时间拉得这么长,降谷看着那双灰色的眼睛想,我们都在寻找什么,自然而然地……

 

对面的人似乎有一瞬间局促不安起来,但立刻恢复成原本的神态,如同微不可见的波纹在水面一划而过。降谷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真诚与干劲、紧张与好奇,如同透过清澈的水面看到河底各色石子一样容易自然。

 

几乎在这一刻,降谷没来由地断定,这是个可以成为伙伴的人。

 

“那么——”降谷本想自我介绍,又临时转念:“风见先生,您目前知道多少呢?”

 

“很遗憾,我需要先确认您的身份。”对方摆出郑重其事的表情,不过降谷很容易地读取了他不自觉的紧张:“请问警察厅公安部从本部第几层开始?”

 

“第四层。”

 

“管理官的姓氏与伤的位置。”

 

“黑田,右眼。”

 

对方的神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:“您是降谷零先生,跟随黑田管理官工作,能力非常优秀,被选中参加特殊任务,届时将由我负责联络和协助。接下来的两个月会有特殊的训练。以上。”

 

“确实如此啊。”相比正襟危坐神情严肃的风见,降谷要放松许多,抽出侧面的菜单递给他,“先吃晚饭好了,我请。”

 

“这……”

 

“不用顾虑,以后加班的时候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,一顿饭不算什么。”

 

“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 

 

风见点了普通的意大利面,降谷点了墨西哥卷:“抱歉,开了车来,所以没办法喝酒。”风见则表示完全不在意。

 

“肚子饿的时候不适合谈工作。”降谷这么说,于是两人从以前遇到过的案子聊到毕业的学校。降谷是东大法学系毕业,而风见是公安大学。

 

“降谷先生是东京本地人吗?”

 

“是啊。你是?”

 

“算是东京人吧,不过小时候在福冈住过。”

 

“相当远啊。”

 

“是,因为父亲老家在那边,据说是结婚以后才来东京。所以有时候会回去。”

 

话题一时陷入沉默。是风见先露出很认真的神情抬起头:“降谷先生成绩这么好,完全可以成为优秀的律师或者法官。为什么选择当公安呢?”

 

“因为爱。”降谷毫不犹豫地给出了一个很模糊的回答——风见简直觉得是提前备好的面试模板——接着反问:“你呢?”

 

“非要说的话,是个很长的故事了。”风见苦笑一下,“说出来您别笑话。”

“我的爷爷原本是长崎人,那件事情虽然因为外出逃过一劫,搬到了福冈,但是却留下了长期的身体损伤,导致我父亲身体也不好,干不了重活,两人都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。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想参加军队,保护日本。”

“后来长大一点,我才知道日本已经没有军队了。广岛长崎那么多无辜民众的死伤根本是当时的牺牲品,就算有在强大的军队也没用。但是,想要守护日本民众平和生活的心情始终没有变,所以就去了公安大学,这样一步步走过来了。”他抬起头,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上降谷的视线:“说起来,和爱也差不多吧。”

 

“的确是九州男儿的作风呢。”

 

“不敢当。”

 

就是他了。

 

服务员走来上菜。两人默契地保持沉默,直到那人重新远去,降谷才开口:“那你觉得,为了守护日本,有时战争也是必要的吗?”

 

对方怔了怔,凝神沉思:“战争啊,是像二战那样的,还是古代那样的,还是指……”

“……如果可以的话,我愿意当一个跟随将军出战,但不唱战歌的人。”

 

降谷笑了,接下去:“因为殉难者没想到他们迎来的胜利会是这样。”

 

对方拿着叉子的手因惊讶而停顿了一下:“没想到您也读过这首诗——难道说也是看了那本世界史……”

 

“是啊,毕竟这首诗并不出名。倒是你让我惊讶了一下呢,虽然不少人用它备考公务员,不过那种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直接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引言吧。”

 

“但,您也记住它了不是吗?”

 

两人默契地笑了起来,碰杯以示友情。

 

“降谷先生呢?以后是要当将军的吧。”

 

降谷咽下一口鸡肉抬起头,金发反射着彩色的光芒,郑重其事地说:“好将军能打胜仗。”

“得军心也好,得民心也好,知识渊博也好,忠贞坚毅也好,都是用来打胜仗,不是用来决定打不打仗……古代的将军,只与上级据理力争,而面对下属永远决心如山——”

 

“因为士兵需要信任将军,也需要信任将军的理由。”风见确信这是对方即将说出的答案。

 

风见也确信,他遇到了值得追随的人。尽管对方是个没什么经验还比自己小一岁的职业组新锐,模样年轻得像学生,但是却能感觉到潜藏的能力,更重要的是,那种力量仿佛能穿透人心。他不知道是什么,也许是人格魅力?是后生可畏的感慨?是士兵对将军的敬重与信任?绝对的,无条件的?

 

“那么,实践经验方面的指导以后就拜托你了。请多指教。”

 

“您也是。请多指教!”

 

 

   

 

附诗:

 

战争打响了,

残暴、粗鲁、浑身沾满鲜血的国王高唱着战歌走向他的宝座。

你没有唱。

难道战争是高尚的吗?

那些为了光明而奋斗的人们没法想象他们希望获得的胜利竟是这样,

一代一代的默默无闻的发现者、孤独的先驱者、囚犯、被流放者、

为真理殉难的烈士深深地思考着。

——Alfred Noyes,《启蒙者》,序幕:天文台

 

原本对这个诗人和其作品完全没有了解,也不清楚其背景或文学地位什么的,在翻科学史的时候偶然看到序言开头是这首诗……文学小白表示惊为天人!

 

“我会毫不犹豫地冲上战场,必要时为国家献出生命。但我也会深深地思考,不被狂热的战歌蒙蔽双眼,而是背负起我的那一份的战争的罪孽。”

 

这首诗太适合卧底警察了,也许以后的降风or景零还会接着用?(果然像个第一次见诗的傻子)【不安.jpg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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